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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雨田的相关故事?
2022-06-18

他叫刘雨田,1942年2月生于河南省双洎河边的长葛县。那年正逢中原大旱,赤野千里,因此父亲给他取名雨田。

15岁那年他做了两个梦:一是破万卷书当作家,二是行万里路当探险家。1964年高中毕业后,在乌鲁木齐铁路局先后干过钳工、电工、木工、锻工。

为了第一个梦,他面壁数年,不停地读书,读马恩列斯毛的经典著作,读《牛虻》、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等世界名著,可终究没能跻身于“文豪”的行列,作家的梦碎了。

刘雨田别无选择,实现第二个梦:探险。

——1985年1至3月。徒步穿越黄土高原,完成“圣地之行”。

——同年3至9月。徒步走完丝绸之路国内段。同年9月,徒步穿越“死亡地带”,战胜神秘的罗布泊。我国青年科学家彭加木失踪于此,刘雨田走了进去,活着回来。

——1986年11月至1987年1月。穿越被他自已命名的“黄色死亡线”——准葛尔盆地古尔班通古特沙漠。

——1987年10月至1989年1月。三次徒步穿越“死亡之海”——塔克拉玛干大沙漠。第一次从新疆于田县北上,进入塔克拉玛干腹地约350公里无人区,因天气恶劣被迫返回,断水断粮八天八夜。空军某部曾派飞机寻找,但未找到,险些遇难。第二次沿第一次的失败路线再次北进,直抵新疆沙雅、库车,使人类首次穿越“死亡之海”获得成功。第三次从新疆和田出发,经司马瓦特——阔什科系,抵阿克苏兵团农一师16团,再次征服“死亡之海”。

——1989年7至9月。两次考察新疆天鹅湖和尤尔都斯草原,考察巩乃斯谷地,穿越天山冰大坂。

——同年9至10月。考察内蒙古鄂尔多斯高原和大青山。

——1990年4至6月。考察湖北神农架原始森林。

——1991年6至7月。与清华大学登山队联合攀登长江、黄河源头的格拉丹冬雪山,结果没有成功。又独自登上昆仑山海拔6267米的玉虚峰。

——同年7月至1992年2月。登珠穆朗玛峰,结果失败返抵拉萨。

——1992年5至9月。考察新疆阿尔泰卡拉麦里山野生动物保护区、将军戈壁、五彩湾、原始胡杨林、魔鬼城。

这张简单而枯燥的“大事年表”,是刘雨田从1984年以来,历尽艰险,奇迹般完成的43次探险项目。他的足迹遍布整个大西北,走出了一条令人无法想象的路。

刘雨田认为,“生命就是探险,这是一种幸运。”这句话可以看作他对人生观的概括。“历史选择了我,我选择了苦难。”

刘雨田是1984年才萌生探险念头的。一天他看到前两年《人民日报》上刊登法国旅行家雅克·郎兹曼的一篇文章,说他有生之年,要徒步考察中国的万里长城。另外,《编译参考》上又披露美国一位退休将军史格达想沿中国长城走一遍,并先后给我国驻美国大使馆写了200多封信。刘雨田蓦地一拍大腿:“长城是中国人的,考察长城乃是炎黄子孙的神圣职责,怎能让外国人走在前面,我得先走!”

刘雨田要徒步考察长城,许多人议论纷纷。

他爱人知道后,就动员公公、婆婆和孩子一起来做工作、劝丈夫放弃徒步考察长城的计划,儿子和女儿怯怯地问爸爸:“你真的要走长城吗?”

刘雨田点点。“你一走,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爸爸了?”刘雨田摇摇头,耐心地给孩子们说:“一个人应该做点对国家有益的事情。爸爸半生随皮逐流,只有这件事是自己决定干的,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情况,你们不要怪我,爸爸是爱你们的。”1984年5月13日,雨田辞去新疆乌鲁木齐铁路局的工作,离别妻子和两个儿女,毅然踏上了探险征途。

一开始,他每天走二三十公里路,饿了就啃干馍片,渴了就吸吮路边的滴露,有时幸运还能遇到小溪狂饮。5天后,开始进入巴丹吉林大沙漠。这地方,古老的城墙已经坍塌,甚至湮没,只剩下隐约可辨的遣址。

这天,已近黄昏。大漠中的“恶魔”终于现身了。黄沙风暴咆哮着滚滚而来,沙石扬起,伴随着呜呜的吼叫,向刘雨田渐渐缩小包围圈。他先将随身带的打狼棍猛戳进土中,然后背靠打狼棍双掌平推,斜卧在地,与这突如其来的沙暴搏斗整整20多个小时,他的鼻子里、耳朵眼里尽是沙尘,满身被沙粒打得红肿不堪,幸好未被沙子活活埋葬。有一天深夜,他寻到一个背风的地方休息。他摊开毯子,正捧起水壶想坐下喝水时,突然四周寒光灼灼的绿眼紧盯着自己,鬼闪鬼掩,这是什么怪现象?他自言自语,莫非是荒坟枯骨磷火?然而这“鬼火”很快就到了,还伴有热气扑面而来。他一惊:糟糕,是狼群。吓出一身冷汗。他镇定心神,一手持电筒,一手持打狼棍,气运棍棒。突然他把手电筒光绕一圈,大喝一声,朝当中一条母狼发起攻击,他攻,狼退;他退,狼攻,相持一个时辰左右,他突然腾空而起,跃过狼群,便拚命地落荒而逃。他退到山坳边发现了一户人家,跃过篱笆,一头钻进一个大麦秸堆,才免去了一场灾难。

在太行山里,刘雨田走进了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。当地人猛然间看到这个满头蓬发,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奇怪汉子,简直是一个天外来客,小孩子吓得不敢作声,姑娘们赶忙躲藏,胆大的男子则手持棍棒冲出来,把刘雨田当作来历不明的“特务”抓起来,一关三天,直到调查清楚,才放他走。

1986年4月5日那天,他终于完成了历时两年、行程5000公里的壮举,到达长城的最东端——一老龙头,成为独自徒步走完万里长城的“世界第一”。他高举起五星红旗,激动地大声呼喊:“我终于实现了我的长城梦!”

1987年1月,刘雨田在准噶尔盆地探险,穿越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时,他遇到零下36℃的“白毛风暴”。每天在三四十厘米厚的冰雪中行进,以至全身冻烂,出现黄豆般大小的疹疱。由于下身溃烂,不能行路,只好爬着前进。他爬过一条干沟,爬过一段雪原,爬过一片树林……。终于爬到了一个村落。他隐隐约约发现一扇门上有个红十字,用麻的手叩响门扉时,“扑嗵”一声摔倒在地。后被182兵团的战士发现并送进了兵团医院。他的手、耳、鼻、脚全部冻伤,腿伤溃烂,高烧不退,每天840万单位(相当于常量10倍)的青链霉素,也未能使他从高烧中清醒,手术刀清理烂肉时刮到了腿骨。老大夫接过化验单,失声叫道:“严重败血症!”刘雨田在半昏迷中隐约听到医生要给自己截掉双腿来保命,便马上从床上跳下来,瘸着腿找到主治大夫:“我不能截肢,我走准葛尔盆地是为了穿越塔克拉玛干,为取得跨越大沙漠的经验……”。

就在刘雨田身卧病床,面临截肢厄运的时候,法国探险家雅克·郎兹曼率领四男一女的探险队又来向塔克拉玛干挑战。刘雨田在病榻上听到这一消息,心中忿忿不平:中国的沙漠岂能让外国人首先穿越!只顾为中国人争气、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刘雨田拔掉胳膊上的吊针,向大夫深深鞠了一躬,离开了病房来到于田,奔向目标库车。

这是真正直穿塔漠腹地的轴线,与法国探险队线路基本平行。但刘雨田走的是中轴线,而且孤军一人,身背大背包,装上45升水,总重量达70公斤,时速0.63公里,像是一只蜗牛爬向大沙漠。就这样,这个原始的光杆探险“队”与法国的现代化探险队展开了竞赛。塔克拉玛干,维吾尔语意思是“进得去出不来”,世界上仅次于非洲撒哈拉大沙漠,是我国最大的沙漠。“天上无飞鸟,地上不长草”。自古以来没有人能穿越。1900年4月10日瑞典人斯文赫定率领一支探险队对它进行了探寻,虽然他的行动得到了罗马教皇和王室的支持,结果还是驼死人亡,几乎全军覆灭。返回欧洲后他写了一本《亚洲腹地旅行记》,心有余悸地喟叹道:“这是任何生物都不能插足的地方,是可怕的“死亡之海!”“死亡之海“由此得名。在以后的半个多世纪里,英国人斯坦因、俄国人普尔热瓦尔斯基、中国人彭加木以及日本、美国等著名探险家都向“死亡之海”发起过挑战,但都一一以失败而告终。

今天,刘雨田向“死亡之海”走来了!地表温度高达88℃,白天他挖洞在红柳树根部取些凉沙护在肚脐上降温;夜晚或清晨,他放开腺孔在凉沙的空中采气,并利用自己的一点气功知识,停止口鼻的呼吸,只用丹田吸气,这样多少可以减少一些水分的流失。

刘雨田进入大漠腹地,脚步蹒跚,形容枯槁,身上、手上、脚上是一条一条干裂的血道子,苍蝇、蚊子闻腥而来。八天八夜水尽粮绝,什么也没有了。饥渴难忍,当他饿得不能爬行时,苍蝇、蚊子、蜘蛛、甲壳虫、蚂蚁和四脚蛇,都是他捕食的对象。他说苍蝇好吃,有淡淡甜味;蚂蚁难吃,臊得很;蜘蛛吃了没啥感觉。是啊,这些大自然的小生灵,竟成了这位探险家延续生命的食物。渴了,开始喝自己的尿,一次,二次,三次,到第四次时,尿液也没有了。沉寂的塔克拉玛干腹地,刘雨田躺在温温黄沙中,面朝深邃虚幻的苍穹……他想写“遗书”,想给父亲买瓶茅台酒,要儿女记住他是活活饥渴死的,以后清明节上坟时不忘带一瓶清水。